裴辰景覺得十分好笑,蔣廷依舊是那個他熟悉的蔣廷,永遠不會在意他說過的話。
“你總是這樣,蔣廷,”裴辰景笑著,卻讓蔣廷覺得心慌,“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在乎,那你又何必來找我呢。”
蔣廷下意識反駁道:“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為什麽要在我一遍遍說我們結束了的時候還要一意孤行地認為我隻是在和你發脾氣?”
裴辰景有些不耐煩了,少見地在蔣廷麵前露出暴躁的情緒,看著蔣廷無辜的神色心頭火氣,在蔣廷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憤怒而愣神時繞過他去。
“等等,裴……辰景!”
蔣廷總是習慣稱呼他的全名,那時候裴辰景覺得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用那樣漫不經心又低沉的聲音說出來時性感得不得了,但現在卻頗顯狼狽。
蔣廷沒有和他爭吵的經驗,更不知道親密關係中道歉該用特殊的昵稱才能顯得真誠,裴辰景在他這裏似乎隻是裴辰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這樣,但如果你是想換個工作的話,我答應你,你想做什麽都可以,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給你買了禮物……”
“回家?”裴辰景停下腳步卻沒有轉身,“哪個家,那個隻要你想就能隨時把我趕出去的家嗎?”
蔣廷一愣,裴辰景繼續說道:“那是你的家,蔣廷,我的家在這裏。”
“那件事我已經道過歉了,我發誓以後不會再那樣做。”
“蔣廷,承認吧,你其實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家人過,我不過是一個聽話又好用的床伴,還帶著自動尋回功能,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會毫無底線地原諒你回到你身邊,是我的錯,讓你以為我其實沒有尊嚴和人格。”
“裴辰景!”
他自我踐踏的話語讓蔣廷莫名惱火大聲製止,而裴辰景的脊背始終挺得筆直沒有回身看他一眼,明明隻有幾步的距離卻讓蔣廷覺得十分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