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景知道蔣廷不會立刻走,所以他沒有走到窗邊去拉窗簾,沉默地靠在門上。
蔣廷太讓他意外了,裴辰景忍不住想很多,想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想他到底想要什麽,為什麽明明在一起的時候過的都不快樂,分開了卻又要糾纏不清。
室內的溫度很快讓他覺得燥熱,手心裏甚至出了汗,他這才拉開羽絨服的拉鏈,要掛在衣架上時忽然頓住,為什麽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他根本沒覺得熱?
這件事完全被他忽略掉了,現在意識到再去回想,才發現一路上蔣廷都沒有開暖風。
他不覺得蔣廷會忘記開,明明在車外拉扯的那一段時間足以把人凍透了,但蔣廷上車後反而把暖風關掉了。
裴辰景攥著羽絨服的手緊了緊,他不願意自作多情地認為蔣廷是預料到那種情況下就算他熱了也不想費力脫衣服,但他再也找不到別的借口來解釋。
那麽冷的天,估計蔣廷要感冒了,裴辰景低歎一聲把衣服掛好,又想起來蔣廷以前很少生病,每次他念叨著要蔣廷多穿點衣服時蔣廷都會覺得麻煩,皺著眉說自己不會感冒。
他晃了晃腦袋將這些想法從腦海中趕走,過了會兒聽到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遠去才從窗戶向下看,那一處車位已經空了。
蔣廷確實感冒了,病的還不輕,當時隻覺得後腦發沉沒有在意,第二天體溫直接飆升到三十九度,在醫院裏躺了兩天又拖拖拉拉了一個月才好全。
他不常感受到生病的滋味,剛開始覺得頭疼時還以為隻是沒有睡好導致的,然而吃了藥後太陽穴還是一跳一跳地疼,煩躁地站起來時沒防備腿一軟眼前發黑,要不是扶住了桌子差點就跪了下去。
秘書見他臉色難看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大夫看著體溫計皺眉,蔣廷這才知道自己在高燒。
打針的過程裏他睡了一覺,但睡了一覺並沒有太大好轉,反而將身體裏的不適全都激了出來,肌肉隱隱地泛著酸疼,沒有確切的位置但就是哪裏都不舒服,連骨頭都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