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弈和井冉沒來得及離開。
地震發生時他們還在出租車上,馬路上的車霎時間像煮沸的餃子一樣亂成一團,司機一個急刹車差點把井冉晃吐,暈頭轉向地滾下車。
變故來的太突然,他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項弈拉扯了他一下將他喚醒:“別在這裏站著,靠車蹲下。”
搖晃太強烈,井冉幹脆坐在地上警惕地看著周圍,行道樹逐漸歪斜連根拔起,一不留神就要砸向路麵,井冉推推項弈:“繞到裏側去,這裏不安全。”
話音剛落,井冉耳尖地聽到木頭斷裂的動靜,餘光裏有陰影閃過,他來不及多想一把將項弈按下擋住,隨後肩上一陣鈍痛。
項弈清晰地聽到身後井冉的痛哼聲,驚惶翻身扶他,井冉按著肩膀額頭上一片冷汗,眼睛隻顧著看項弈:“你沒事吧?”
“你瘋了嗎,你不要命了!看見了還不知道躲,你擋我幹什麽!”
看清地上那棵幸而不太粗壯的樹後項弈破口大罵,粗莽地拖著他完好的手臂拽到裏側,井冉被罵傻了呆滯地看著項弈氣急敗壞的表情。
項弈單腿跪著拉開他衣服查看傷情,接觸到冰涼的空氣井冉打了個哆嗦,微微閃躲被項弈嗬住:“別特麽亂動,手能抬起來嗎,骨頭疼不疼?”
又不輕柔地拍拍他的臉:“說話,又沒砸腦袋上砸傻了?”
“疼,抬不起來。”
井冉回神試著活動手臂,肩胛骨上痛得他渾身發冷,項弈試著打開車門將自己的包拽下來,從裏麵找出昨天換下的襯衣來將他的手臂簡單固定。
井冉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寒氣很快透過褲子躥到他身上,讓他的腦子無比清醒,項弈剛才罵他了,項弈在擔心他。
他忽然笑出聲,項弈驚悚地打量他:“真砸傻了?”
“我第一次聽到你說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