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融融,微風和煦。
整潔的單人病房內窗簾半敞,躺在**的人膚色雪白,像一尊精雕細養的美玉,此時人還不見動靜。
透進地板的光線逐漸上移,細碎的微光照得**那人雪白的麵容不顯真實。
紀玉霖在掀開眼睫的一瞬間滋生幾分恍惚迷茫,半晌,頸後傳來的微痛提示他,他的手術應該已經完成了。
病房內寂靜無聲,紀玉霖怔然地對著雪白的天花板出了會兒神。
他動了動掛著點滴的左手,蒼白的唇微抿。
紀玉霖正準備支起右手按呼叫器,病房的門口被人從外一推,身著白大褂的醫生率先看到他,同行在他身後的人則是紀玉霖的父母。
紀太太連忙迎到紀玉霖身旁,拿起軟枕墊在他腰後,神色飽含疼惜:“小霖醒了怎麽不叫我們,麻醉的藥效應該過了,現在疼不疼,要不要吃點止疼藥?”
正在與醫生交談的紀成昭話一頓,同樣扭頭將目光放在紀玉霖手術後帶著蒼白的臉上。
一向古板嚴肅的紀成昭語氣頗為緩和,同紀太太一樣詢問:“疼嗎。”
紀玉霖對上紀太太關懷備至的眼神,略微遲疑地點頭。
輕抿的嘴角牽起一抹笑,他安慰長輩,啞聲說:“有一點,不過能忍受,你們別擔心。”
紀太太聽紀玉霖聲音沙啞,眼疾手快地給他倒了杯水。
“你這孩子,脾氣難得倔一次,疼都不喊。”
紀玉霖性格素來溫和柔順,少有拂逆長輩的意思。
唯獨這次,紀玉霖做手術前一再請求父母幫他隱瞞,連最好的朋友都未告知。
紀太太頭一次看見紀玉霖固執,如今手術完成,有再多的話在看見他虛弱蒼白的麵容後都不及照顧他重要。
醫生和紀玉霖簡單的說明他的手術情況。
紀玉霖先天體弱,發育緩慢,分化的情況比大多數人都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