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夾著雪吹得窗戶發出細微的響動。
紀玉霖陷在滿床的柔軟溫暖中,前一秒渾渾噩噩將要沉睡的腦子因為裴忍剛才的話瞬間清醒。
他握緊手機出神,仔細梳理著裴忍話裏的意思。
紀玉霖羊脂白玉似的臉埋進鵝絨被裏,悶得腮頰都紅了,眼尾也起了潮霧似的濕潤,才放過自己把臉抬起來重新呼吸。
原來裴忍沒有和他開玩笑,他之前說給自己介紹人品信得過的朋友都是真的。
平時習慣性抿起微笑弧度的唇落下,旋即鬆了口氣。
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能接受吧。
紀玉霖心理建設做過太多次了,沒有感到太難過或者失落,反而有些釋懷。
紀玉霖放空腦海,順其自然,就……就這樣吧。
和裴忍減少聯係是他邁出的第一步,後來他又擅自主張地搬出公寓,和媽媽安排的人見麵吃飯。
這些他都做過了,其實過程包括結束後回憶起來沒有太多難受。
多一個見麵的人和多兩個沒有區別,他最近一直在試著接觸熱鬧,結交朋友,沒有區別的。
紀玉霖這麽一想,給裴忍編輯信息。
[可以啊,你把他聯係方式給我吧。]
裴忍和嚴琢相顧無言,兩個S+評級的alpha沉默地站在陽台吹冷風。
平時嚴琢寡言沉默就算了,連裴忍都不出聲倒顯得奇怪。
裴忍和嚴琢默契的沒有再提起紀玉霖。
直到紀玉霖的信息一來,裴忍臉色有了細微變化。
嚴琢問:“怎麽了。”
裴忍站在陰暗的角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霖霖要你的聯係方式。”
嚴琢為人有分寸,裴忍無法改變剛才說出口的話,對朋友更做不出損害對方的事情。
嚴琢微微頷首,幽深的眼睛毫不避諱裴忍的視線。
“我會聯係他。”
裴忍蹙眉。
他忽然開口:“今年嚴家和裴氏有合作,你也不見得能有多少空閑。嚴琢,你還年輕,會甘願讓另一個人那麽早的束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