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聲趴在被子間, 半睜著眼睛看儲欽白從門口回來。看他將手裏的袋子放到一邊,拉開一扇窗簾,再回頭利落從長桌夾層裏抽出一個簡易小桌,展開放到**。
再把袋子拎過來, “醒了就起來。”
周聲起身, 盯著他打開袋子的動作。
說:“我可以自己吃。”
“當然是你自己吃。”儲欽白像是聽見什麽荒唐事, 瞥了他一眼道:“你手好好的, 難道還想讓我喂。”
周聲綿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提醒說:“這是床。”
儲欽白大概知道了他在說什麽, 哂笑一聲, 直接道:“床怎麽了, 你躺我**吃飯我都沒窮講究, 吃你的。”
周聲看著被塞到手裏的勺子, 默默無話。
不免感慨,小時候家裏規矩嚴格, 僅僅是餐桌禮儀, 都要講求尚左尊東,麵朝大門是為尊。更別提坐姿規範,食不言, 吃飯時不要發出奇怪聲音等細節之處。哪怕是他二十多歲時疲於奔忙,也從不曾坐在**用過餐。
沒想到此間困於這裏,竟然學起了這等懶怠習慣。
大約是高熱過後的原因,嘴裏總有種發苦的味道。
周聲簡單洗漱後掀開蓋子,聞到清粥香氣,才生出一點食欲。
拿著勺子慢慢開始吃。
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就停下。
剛好額前傳來嘀一聲。
周聲抬眼的同時, 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一把抓住眼前的東西往旁邊一撇。
那個瞬間他的眼神微冷。
對上儲欽白錯愕一瞬的目光, 周聲才恍惚回神。
他緩緩鬆開手, 臉比病了一場的感覺還要白上一度,幹澀問:“剛剛那是什麽?”
儲欽白神情恢複很快,好似剛剛的驚訝隻是錯覺。
他看著周聲說:“體溫槍。”
周聲沒注意具體的,聽見那個字眼,就道:“不要用槍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