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追涼, 坐在台上的那個人,一段小調一樣的曲子,讓全場都跟著安靜下來。
主持人在經久的掌聲裏, 叫住試圖離開的周聲, 笑著說:“周總留步。”又對著台下問:“我看大家反應這麽熱烈,是不是周總吹得太好聽了?”
下麵有人起哄。
“主要是人也好看!”
引起一片笑聲。
主持問周聲:“剛剛吹的好像不是什麽耳熟能詳的曲子, 不知道叫什麽?”
“沒有名字,或許也有。”周聲說:“隻是當時教我的人說, 就以此無名曲相送,從此天高海闊, 不必記得。”
主持人愣了下,“那教您的這位朋友還挺有意思的。”
“是啊。”周聲笑笑說。
那位皮膚黝黑的大哥,笑起來眼角已經有了皺紋。
他說他以前也是讀過書的。
更懂這世道的可悲。
但他身上有種曆經苦難,人到中年的灑脫。
他說:“死比活容易, 你這麽年輕, 好好的,往前走吧,不要回頭。”
周聲有時也感歎這命運奇妙。
他的人生軌跡原本應該終止在那一年,可他最後竟然真的沒有死去。
一直往前, 往前。
跨過時間滄海, 走到今天。
今天的周聲還是周聲,但又不止是周聲。
他因為一個同名同姓的人, 多了很多新的身份, 是周啟淙的兒子,是公司的執行決策人, 還為此結了個婚, 是娛樂圈影帝儲欽白的隱婚對象。
兒子和伴侶的身份曾經對他來說, 都很虛,並不真實。
更像是替原本的周聲履行責任。
直到周啟淙的身體出了問題。
每周的探望落到實處。
公司裏那麽多人等著他拿主意,他把錢盛、朱勤他們帶去了外地,如今都還沒到把人調回來的最佳時機。
再就是儲欽白。
最近的存在感好似也變得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