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將半邊衣衫都給浸染了,佟頌墨的意識變得有些模糊,隻能感覺到自己被周翰初抱了起來,隱約聽到自己的四周鬧哄哄的,好幾次他抬起手想讓大家都安靜一些,問題不大,沒傷到要害死不了人,可是渾身無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聽著別人在那裏急來急去。
這個別人尤其是周翰初,他的手被對方緊緊地捏著,讓他甚至覺得比起刀口的疼痛,他的手掌還要更疼一些,感覺骨頭都要被周翰初給捏碎了。
他甚至有閑心想,等他醒來後,定要好好的將周翰初給罵上一頓,以解心頭之氣。
本來兩人就還在冷戰!
模模糊糊的,佟頌墨的意識愈發模糊,最後幹脆直接閉了眼,做沉沉的夢去了。
這倒是把周翰初急了個夠嗆,尤其是看著那血水從佟頌墨的傷口處湧出來,兩隻手都開始發冷。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二福匆忙領著租界醫院的醫生往裏頭跑來,“將、將軍,大夫來了!”
“先止血。”來人將藥箱往案幾上一放,眉頭微皺,“誰是護士?”
柳妗妗忙跑過來:“我是,我來。您需要什麽?”
周翰初此時有些慶幸事兒就出在醫館旁,需要的東西都一應俱全。也慶幸自己沒有拘著佟頌墨,讓他開了至正堂。
“將軍,人抓住了。”二福走進來,微垂著眼道,“兩個。還有一個跑了。”
“兩個,”周翰初神色冷厲,轉動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問道,“誰的人?”
“還沒招。”
“人在哪兒?”周翰初抬了抬眼皮子,往裏屋看了眼,裏麵動靜還不小,那醫生時不時的說著做外科手術要用的專業器械,周翰初煩躁的收回視線,心裏一團火憋得他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二福答道:“用手銬銬了,眼下就在外頭。”
“領到休息室去。”周翰初說罷抬腿就往休息室走,“沒抓住的是開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