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頌墨聽到了那句話。
他意識本就半是清醒半是朦朧,於是將周翰初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他聽完之後,還做了個羞恥的夢——他夢到在大婚之日,周翰初握著他的手一同走入內堂,兩人跪下來拜天地、拜父母,最後夫妻對拜,琴瑟和鳴,攜手與共。
夢裏隻覺得幸福,醒過來後方知羞恥,佟頌墨抬起手想扶額,結果牽動了傷口,“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周翰初驚醒過來,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腕:“阿頌?”
佟頌墨“嗯”了一聲,問他:“幾時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周翰初看了眼腕表,“八時一刻,你現在醒過來,今夜恐怕是睡不著了。”
“要暗殺你的人抓住了麽?”佟頌墨問道。
“跑了一個,”周翰初答他,“跑的那個才是開槍的,抓的兩個人裏有一個是動刀子的,另一個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抓了。”
“他倒是倒黴,”佟頌墨閉上眼歎了口氣,有些疲倦的說到,“動手的原因是什麽?”
“說來好笑,”周翰初眉梢微挑,問他,“你可還記得我們來廬城船上時遇到的那位林少爺?”
“是他?”
“是。”周翰初點頭,“那位林少爺回廬城後治了段時間的病,有一陣子沒出來浪過。前段時間,去了趟青樓,聽說事兒都辦到一半了,死活起不來,成了個笑話,被裏頭那些女子傳來傳去的,麵子丟大了。心裏實在氣不過,便怪到了你我頭上,這不,尋了個人來解心頭之恨。”
佟頌墨大病未愈,腦子還迷迷糊糊的,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反問道:“什麽事兒?”
周翰初一時啞然,好笑的看著他:“你說呢?”
佟頌墨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那位林少爺當時是什麽東西斷了。抬眼見周翰初笑看著自己,明明他沒那意思,但就被佟頌墨看出來一點不對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