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得低聲下氣,聽起來很是可憐,然而,這套招數僅僅打動了寥寥幾人,剩下的人,無一不是在冷眼看著他的“表演”。
“沒有糧食,就跑過來偷?不錯,你們餓著肚子,是可憐,可是,假設一下,如果我們這些人剩下的糧食就是不夠吃呢?那兩袋糧食幾乎是我們這麽多人兩三天的口糧了,如果我們距離郡城就剩下兩三天的路程,就是差被你們偷走的這兩袋糧食呢?
怎麽,你們偷糧食是為了活命,是因為迫不得已?我們這些人就該大發善心地把自己的口糧貢獻出來嗎?”周老爺子的語氣算不上嚴厲,但是他的目光卻仿佛能夠穿透人心似的,似乎男人所有的小伎倆都全部在他的預料之中。
與此同時,周老爺子的這番話,也點醒了對這三人還心懷同情的幾個人,是啊,人心莫測,這三個人在他們麵前是說得可憐巴巴的,可是,極有可能,他們轉頭就會告訴相熟的人,這支隊伍還有許多糧食,是個冤大頭,他們能夠像這樣守住第一次,還能守住第二次、第三次嗎?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難免會有個打盹兒疏忽的時候,現在他們同情可憐這些人,又焉知這不會是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呢?人總是自私的,在不觸犯自己利益的時候,或許還願意發發善心,可是一旦當自己最基本的溫飽需求都要收到侵犯的時候,那當然還是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了。
因此,在想通了這一點以後,眾人的目光中警惕的意味便越來越濃厚了,也將目光都投到周老爺子身上,毫無疑問,經驗豐富、做事老練的周老爺子掌握著他們隊伍中最大的話語權,對這三人的處置也擁有著最終的決定權。
然而,周老爺子一時之間也有些為難,將這些人安然無恙地放走那是肯定不行的,因為放虎歸山極有可能帶來的是更多覬覦他們糧食的“惡狼”,可是,如果要了這三人的性命,他們的家眷自此無依無靠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大都是本本分分的農家人,殺人這種事情是從未想過也根本下不了手的,周老爺子本身也不願意在糧食尚且足夠的情況下開這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