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未來並不是第一次進這個實驗室, 但每一次來這裏都讓他幾乎是感到生理上的不適。
並非是實驗室這個環境讓他感到不適,事實上,在他第一次接觸組織的實驗室時,不止沒有感到不適, 反而還有一種隱秘的不知從何而來的親切感。隻是自有記憶起, 每次來到實驗室, 這裏都讓他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可循環再生、重複利用的生產工具。
這是一種, 人類發自本能的厭惡。
這一座地下實驗基地麵積不小,不同的區域還有不同的研究項目,不是自己掛名的研究室, 就連研究人員都無法進入, 組織的行動組成員和情報組成員同樣如此。
有可能知道所有研究信息,並且可以在實驗基地暢通無阻的,恐怕就隻有那寥寥幾個“那位大人”信任的成員了。比如朗姆, 比如琴酒,比如貝爾摩德。其他的, 白羽未來還真想不到第四個。
畢竟就連他這個在朗姆口中被“那位大人”十分看重, 並且下過死命令要保住性命的人, 實際上也並沒有見過“那位大人”。
那位黑衣組織的首領。
“請往這邊走。”
在夏布利進入別墅後不久,就有穿黑色西裝的人給他領路。
通往地下實驗室的路他是知道的, 地麵上的路不像地下實驗室的通道那樣複雜, 又沒有被蒙住眼睛, 哪怕來的次數不多,他也能夠記住。像這樣專門有個人引路, 是每個人身自由沒有被限製在這裏的人的待遇, 除開第一次來時的引路, 之後的都是監視。
——既是防止外來人員進入不該進的地方, 也是防止他們和內部的研究人員有所交流。
能夠不受這個規則約束的,隻有最上麵的那幾個人。
進入地下通道後,整個路段都是由白熾燈照亮,長年累月見不到一點陽光。金屬冷硬的色調讓整個地下實驗基地充斥著冰冷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