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冷清僻靜的南院眨眼成了西寧伯府最受人熱慕的地方,她們姑娘也成為受人吹捧的真正的主子,送走一波波前來賀喜奉承的人,白鴿還和做夢似的回不過神。
她捏捏臉,感覺到疼,眉眼霎時歡喜燦爛:“姑娘,是真的耶!你聽到她們說什麽了?姑娘要當狀元夫人了,要當裴家少夫人了!”
白鴿嘿嘿傻笑,為崔緹高興,也為自個不再灰暗無望的前程感到高興。
“裴郎君是好人,是頂頂言而有信的大好人,奴以後再不罵他了!”
雨後空氣新鮮清潤,春風裹著花香,白鴿來來去去那幾句話快要將裴宣誇上天,在她看來,能不嫌棄她家姑娘、能看到她家姑娘好的都是有眼光的人。
而裴郎君娶了崔緹,就是世間頭一號大聰明。
“今天奴是開了眼了,以前這些人眼睛長到天上,嘴又臭又硬,敢情還是會說好話的……”
念叨完這些她又不知疲倦地往崔緹耳邊複述裴宣搶親的‘壯舉’,仿若那模樣情形她是切切實實看見了的,說得不比外麵來道喜的婆子差。
崔緹聽她講了一遍兩遍,耐著溫柔性兒聽到第七遍,她眼眉微彎,嗓音婉轉,神情透著無奈:“白白,你怎麽還不累?”
“多好的事兒呀!奴為何要累?”
她秀氣的五官喜得要從臉上飛出去,叉腰,嬌蠻可愛:“奴不累,姑娘也不準累。”
不等崔緹多言,她好玩地“哎呀”一聲:“奴有罪,怎麽能和狀元娘子這麽說話?”
她自打嘴巴,活脫脫是在調侃崔緹。
崔緹被那聲“狀元娘子”羞得麵熱,嗔她不是,不理她也不是:“你正經點,是閑著沒事做麽?快去幹活。”
白鴿哈哈笑。
說起來她要幹的活計真不少,喜訊自打飛進小破院,登門來的或多或少都帶了禮。
這是以前她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