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塊朽木被‘表兄’耐性調。教一番也能成材。
遑論前世婚後裴宣手把手教了崔緹三年。
如今的崔緹能盲寫出一筆好字、幾首好詩,除了她也是魂歸之人,竇清月想不出其他可能。
既是‘故人’,就更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她看向憤憤不平的崔黛。
崔黛眉心一跳,別扭地避開她的視線。
要她取笑崔緹看她當眾出醜還行,要她毀人清譽,這萬萬不行。
崔緹再怎麽討厭也是崔家人,崔家長女不好,她這崔三小姐又能好到哪去?
她暗歎竇清月名聲極佳,骨子裏人品竟不怎麽樣,可見心機之深。
她樂得見兩人鬥起來。
崔黛人是笨了點,先前雲紅那事她往裴家負荊請罪,姐夫已經重重訓斥她一頓,她怨恨崔緹,可也沒到失了智自尋死路的份兒。
竇清月想拿她當槍使,做夢呢。
她裝傻充愣地別開臉,低頭端起杯盞小口小口喝裏麵的梨花酒。
支使她不成,竇清月麵上笑意不減,恰是此時,婢子匆匆上前來:“小姐,小王爺攜一眾文士懇請相見。”
小王爺?
在座的貴女們心思浮動,隻礙於禮教和矜持,不敢做那出頭鳥。
西京王爺眾多,說到‘小王爺’,人們想到的唯有一人——年僅十七歲的懷王,蕭景燦。
其人乃陛下巡遊在外收下的義子,雖為義子,比一般的皇子還要受寵。
年少封王,生性不羈,又因天生一副好皮相,後院裏的妾室兩隻手數不過來。
傳言此人走到哪風流到哪,最喜絕色女子,若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美貌郎君,也是來者不拒。
如此葷素不忌的人,在朝在野名聲竟然還不錯,也是怪事。
婢子道:“小王爺執意上船,說要與諸位以文會友。”
眾女麵麵相覷,有的顧忌男女有別,卻不敢出聲得罪小王爺,有的呢,巴不得小王爺快快登船相見,也好結下一段佳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