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自習無情劍法以來, 他幾乎從未考慮過任何情愛問題——親情、友情、愛情……對他而言,似乎無比遙遠。
可直到今天。梅謙才知道自己離情愛問題很近。
臨近月中,月亮漸圓。
皎潔的月色透過窗照亮室內一隅, 梅謙閉著雙眼、坐在蒲團上打坐——修道之人不需睡覺、沒有困意,梅謙的夜晚通常由打坐修煉渡過。
他的隔壁就是徐舒寧的臥室。
時至午夜,徐舒寧應該已經睡熟了。
梅謙稍稍將靈識朝著隔壁房間放出一點點,他聽見了徐舒寧熟睡後均勻綿軟的呼吸聲。
在幾乎全天擔任徐舒寧貼身保鏢的過程中,梅謙和徐舒寧有過無數次近距離接觸。
每每徐舒寧唇瓣靠在他耳畔一指距離處,徐舒寧柔軟溫熱的呼吸便會盡數噴灑在他的耳垂上, 烘得他耳垂有點泛癢。
冰涼的指尖觸及微微發燙的耳垂,梅謙回過神,發現自己的右手指尖不知何時,觸碰到了自己的耳垂。
似是被耳垂的溫度燙到, 梅謙縮了一瞬手指。
延伸至隔壁房間的靈識,也在刹那間退回到了梅謙的房間內。
梅謙倏地睜開雙眼, 眼眸直對牆壁——牆壁的另一頭,是徐舒寧的臥室。
想到這,梅謙瞬間移開視線。
他垂眸,視線落在蒲團邊緣。蒲團上的梅謙神色一如既往沒有變化。
但他的心境發生了點點變化。這是他第一次打坐開小差、想其它的事情。
梅謙的心在不知不覺中,亂了。
“今天周六、又是十一假期後的第一個雙休日,肯定沒什麽遊客來晉江市吧?那家很好吃的店,應該排半個小時左右的隊就能吃上吧?”
徐舒寧隨意地盤著一條腿坐在沙發上。
梅謙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徐舒寧的身上,而後又被徐舒寧的右腿吸引。
房間內不太通風、有點熱,所以徐舒寧最近穿的仍是短款家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