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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當空,星野舒朗,整個夜幕熱熱鬧鬧的,我抬腳把窗簾完全踢開,房間裏冷氣開到最低,窗玻璃還是熱燥的,從我躺著的角度看,腳尖正對著月亮正下方,那眾星環繞的月孤芳自賞,不理睬眾星,和我的大腳也格格不入,忽然想起最近社交軟件簽名流行的一句話:熱鬧都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前幾日邢祺格用了這句,淵明兄暗戳戳也用了這句,邢祺格便生氣,改成:宇宙第一熱鬧er。
我隻見月亮光潔利落得如同一柄剛剛出鞘的彎刀,刀尖勾勒出一個遺世獨立的寒芒,像極了江若魚疏離的背影。
我爸常常誇我,典型的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再鬧心的事兒睡一覺就能美好明天,殊不知他兒子我一跤絆個狗吃屎,摔在江若魚這道坎上,正輾轉難眠,對月長歎。
都怪邢祺格白天說我是狗,做夢夢見狗吃屎,江若魚拽著它說別吃了別吃了,我一張嘴:“汪汪。”尼瑪的給我嚇醒了。
心裏惦記著事兒,破天荒六點半就醒了,我爸媽還沒起床,我一猛子從**彈起,隨便套了件T恤跑下樓買早點,路口的陳記豆腐腦已經排起了長隊,老夫妻倆帶著個小孫女,每天賣完就收攤。夏天客流量大,老夫妻倆忙得頭也不抬,小孫女路還走不穩呢,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看店,烏溜溜的眼珠一會兒盯著客人,一會兒盯著車輛,我走上前打了個響指,她愣了愣,忽然臉皺成一團,完蛋要哭了,我見勢不妙趕忙拎著早點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看見乖小孩就想逗逗,可能就是欠吧。
把兩份豆腐腦放在牛奶箱上,我深吸一口氣,狂拍了兩下對門,然後火急火燎地開自家門進去,趴貓眼上看見陳心梅阿姨出來拿了,才鬆口氣。
“兒子,你撅個屁股看什麽呢?”我爸湊過來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