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好軟,像被燙到了一樣。
不知為什麽,他不過是碰了碰路橋的嘴唇,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那枚指尖上的熱意卻遲遲無法消褪。
燙得他心煩意亂。
桌上的文字像是全都化成了蒼蠅,不停地在眼前繞來繞去,讓他無法正確理解題目。
蘇釉輕輕地歎了口氣,有些煩躁地合上了麵前的練習冊。
被影響是不對的。
蘇釉站起身來,他不自覺再次搓了搓自己的指尖,隨後重新找了套睡衣,進了衛生間。
——
與工作日不同,路家人周末是共用早餐的。
大約是因為昨晚的原因,今天的餐桌異常安靜。
就連平時總借機表達「母愛」的洛頎,也像是心事重重,少有言語。
隻有路濰州在早餐結束時,端著咖啡杯稱讚了一句:“每種咖啡都衝得很好喝,也很需要天分和情緒。”
事實上,蘇釉並不知道什麽天分或者情緒,之所以能衝出讓大部分人喜愛的咖啡來,和這些有錢人口中的天分和情緒也沒有太大關係。
一切都是他從小一點一點,一杯一杯,跟著周茉勤學苦練出來的。
十歲那年的那件事,讓他險些喪命,可也讓他徹底認清了現實,再沒對自己的父母報過一絲一毫的期望。
他把自己當做孤兒在活。
也是那時候起,剛從泥潭裏爬上來的周茉對他伸出了援手。
他在周茉的咖啡店打工,周茉為他繳學費,兩個人磕磕絆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地走到了現在。
任何人,隻要日日都做同一件事,就算沒有所謂的天分和情緒,也同樣可以把這件事做好。
但蘇釉卻什麽都沒說,他隻笑著看路濰州,神情中帶了一縷不算明顯的好奇:“叔叔以前也玩這個嗎?”
有很多人喜歡咖啡,會以嚐遍全球各地不同風味的咖啡為榮,會研究不同的衝煮方法,會收藏天價咖啡,會自己試著把不同的單品豆隨意組合,烹出不同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