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傷痕……”蘇釉插在路橋濃密黑發中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 將路橋拉得抬起眼來。
他抿唇笑了下,片刻後才說,“是小時候不小心傷到留下來的。”
他受傷的時候年齡小, 機體恢複能力也好,而且那把刀很薄, 所以胸口的傷痕看起來隻剩了一線紅痕。
沒人能通過這一線紅痕想象到, 這道傷痕當時差點要了他的命。
也無人知曉,他對自己下手時有多狠,小小年紀就幾乎一刀將自己捅了個對穿。
但也正是因為他那時年幼對人體的了解沒有那麽充分, 且刀刃削薄,所以才險險避開了心髒。
路橋抬起頭來,漆黑的眉眼被汗水浸濕了,看起來更見深邃, 也更加性感。
“疼嗎?”他問, 拇指指腹在那道傷痕上輕輕摩挲了下,隨即用滾燙的掌心蓋住了那塊皮膚。
那塊皮膚下,蘇釉的心跳正一下一下重重地撞擊著, 跳得很快。
可路橋的眉心卻蹙得更緊了。
“幾乎正對著心髒,”他說, “怎麽會傷到這裏?萬一深一點……”
他抿了抿唇, 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不是沒事兒嗎?”蘇釉安慰他。
可路橋仍然沒有說話,他濃密的睫毛低垂著, 目光凝在自己的手背上。
而那隻手掌下, 是蘇釉的傷疤, 也是他勃勃的心跳。
“小時候我騎車, ”蘇釉撒謊撒得麵不改色, “不小心一下撞到了小區裏停著的三輪車, 三輪車上裝了塊鋼板,我恰巧懟在了鋼板角上。”
路橋沒再說話,隻是沉默著蘇釉抱緊了。
外麵的摔砸聲連續不斷地傳過來,離蘇釉的房門越來越近。
終於,砰砰砰的砸門聲響了起來。
蘇釉的脖頸猶如垂死的天鵝般高高揚起,他偏頭咬著枕角,在砸門聲響起的瞬間,指甲失控般從路橋的頸側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