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橋在S國住了三天。
崔如意是順產, 雖然產前遭了大罪,但產後卻恢複的十分快,在喝了幾碗鴿子湯後, 氣色也好看了許多。
國外沒有國內那麽方便,路橋忙裏忙外, 到處奔走著為孩子買了衣服, 抱被,奶粉奶瓶,尿不濕, 外加一個折疊便利款嬰兒車,徹底體驗了一把新手奶爸手忙腳亂手足無措的滋味兒。
之後,他又為崔如意聯係了當地一家十分專業的產後護理中心,才定了回國的機票。
機票是早晨七點半鍾的, 他六點多從酒店出發。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車子駛到可以遙遙看到機場的尖頂建築時,他忽然又想起了醫院護士台前那道白色的身影。
比蘇釉高一些,身姿筆挺瘦削, 單手收進白大褂的口袋裏,看起來姿態隨意, 帶著點風流韻味兒。
明明和蘇釉是很不一樣的, 但他卻不知怎麽地,偏偏就是有些放不下, 想要回去再看一眼。
S國的學校, 他多年前就已經查過。
但是世界上的學校那麽多, 學生就更不用說, 從概率論出發, 他最先篩選的是全球各個排名靠前的綜合性的大學。
畢竟以蘇釉的成績, 應該進哪所學校都沒有太大壓力。
S大他自然也沒有放過,隻是,醫學院是專門獨立出去的。
路橋現在想起來,他當年確實沒有查過S大的醫學院。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蘇釉應該會主攻金融或者經濟類。
這種想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大約是那次在晚餐桌上,路濰州說讓蘇釉將來畢業後回路達幫忙時潛移默化生成的意識。
蘇釉會選擇做醫生嗎?蘇釉從來沒提過,他也從來沒想過。
可是為什麽不能呢?
車子在路上極速轉向,重新向醫院方向駛去。
在醫院大門外下了車,路橋一路直行,到了那天崔如意生產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