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但凡換成別的人這麽擰著男人的胳膊大放厥詞。
不說男人自己什麽反應, 首先他那兩桌陸陸續續過來的朋友,就得跟著一起炸毛弄出點動靜。
還能有眼睜睜看著兄弟在自家門口被欺負的道理?
可眼下跟男人動上手的人是鄭梟。
少年棱角分明的側臉繃得很緊,首先身高就有碾壓優勢。
一旦他腰背挺直, 氣場全開拿那雙黑沉沉的瞳眸認真把你看著, 壓迫感頃刻便如滔天的海水將你淹沒,很難讓人再把他和先前那個存在感極低的“高中生”聯係起來。
就一個詞, 凶悍。
一般來說, 鄭梟不太會跟誰這樣生氣。
但這一個月來,邵欽的八卦他一直看著。
也不是泥人捏的,真像看起來一樣沒脾氣。
隻是在忍耐而已。
每看到邵欽被爆出來一張照片,他就覺得自己至少還得想辦法再提一分。
鄭梟都數過了。
和邵欽同框出現的總共二十三個男人,沒一個重複。
他卻一直忍到最後拍到有人摟了邵欽的那天,才終於發了短信去問。
不論邵欽是為了讓他安心考試騙他, 還是敷衍。
總之給出了毫不含糊的明確否認——隻是閃避不急而已。
這樣鄭梟才感覺自己膨脹在暴走邊緣的嫉妒成功被安撫。
因為邵欽的確跟他沒關係, 也的確拒絕了他, 就是有權利做任何事。
他可以說服自己接受。
但不代表他能心平氣和地,一次又一次聽別人變著花在耳朵邊上“念叨”邵欽跟別人的事。
保持沉默不對無關的人發作, 是他最後的耐心。
可結果就連沉默都不行, 一定要挑在這個時候對他挑釁。
於是積壓了整整一個月的情緒瞬間爆發。
在反手鉗製住人還回去的那一刻, 鄭梟人生頭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有這樣大的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