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個黑夜,屋裏沒開燈。
段順平躺在**,夾著一床被子仰著頭喘息,嗚咽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硬生生被人掐著脖子擠出來的,含著些求不得的痛苦,和飲鴆止渴的歡愉。
汗越流越多,腿根突然一陣發酸,他有了預感,另一隻手抬起來,五指很用力地蓋在自己臉上,他的手並不是直接貼到汗濕的麵頰,而是隔著一堆衣服,襯衫、西褲……
緊挨鼻尖的,是條**。
窗戶沒關,微風推開輕薄的紗簾送進一陣幽香,是桂花,氣味相當馥鬱,卻沒能敵過屋內清淡的獨居石香氣。**的人躺在最黑暗的角落,眼裏含著熱淚,用力的把所有布料嚴絲合縫地貼近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假裝壓在身上的不是沒有溫度的衣服,而是衣服的主人。
“少爺,少爺……”段順的T恤胡亂地堆在胸口,白皙瘦長的兩條腿繃得過分筆直,像是和什麽東西在角力,幾秒後,他的身體無意識地抽搐幾秒,隨著一聲低低的、饜足的歎息,腳背鬆了下來。
樓梯間的燈“啪——”被摁亮,段順從屋裏走出來,手肘挽著幾件質地昂貴、但略微發皺的衣服。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從溫勵馳房間下來時,“順手”幫他親愛的少爺處理衣物。
從四樓下到樓梯間,停留一段時間,然後再去洗衣房,段順對這套流程已經十分熟練,每次回屋的路上和自瀆期間他都不會開燈,因為知道自己做的是壞事,見不得光,做完了,重新變回正常了他才有亮燈的勇氣。
段順往一樓走去,眼眉低垂,臉上是勞力活動過後特有的、疲倦的寧靜。由於某個天知地知的原因,溫勵馳的衣服現在他都是親自洗,幹洗機上的數字不斷變動,他的喉頭突然湧上一股惡心感。
是化療藥物的副作用,他這是第二個療程,醫生告知他,越往後,症狀隻會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