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順駕車行駛在去研究基地的路上,他去拿藥,長期補充營養的藥,有一輛車,白色的蘭博基尼,從下了高速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他本來以為是他的錯覺,他認識的人沒有開這款車的,說不定隻是碰巧一路呢。可後來,他不動聲色地變了好幾次道,那車依舊穩穩地墜在他屁股後邊,他就知道了,那車裏的人,就是衝著他來的。
到離基地大概隻剩一公裏的地方,轉過一道彎,段順把車刹停在了路邊。
他不能把後麵那車帶到基地去,那裏頭的安保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如果他的猜測沒錯,他肯定會跟蘭博基尼的主人有一場架要吵,或許還會有推搡糾纏,去了基地的話,要讓人看笑話,一個不慎,說不定還要吃槍子兒。
他下了車,手裏攥著一把既砍不死人也沒什麽威嚇作用,頂多拿來開開啤酒瓶蓋兒的折疊刀,那是他從扶手盒裏翻出來的,除此以外,唯一有點傷害作用的,就隻剩他的拳頭了。他把刀悄悄握在手裏,十一月的風很冷,他用圍巾裹緊自己的臉,隻露一雙眼,倚在稍微可以避風的車前蓋上。
這個彎道恰好是個盲區,蘭博基尼的主人大概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茫茫然車速很快地開過來,不剩一百米了,才露出點馬腳,車身很明顯的頓挫了一下,像是被嚇了一跳,慌張之下點了一下刹車,幾秒後才找回方向。
段順安靜地等著那車駛近,等對方停穩了,然後慢慢走過去,彎腰,屈指叩響駕駛座的車窗,“唐連。”隔著茶色的窗戶,他平靜地盯住裏頭那個別著臉不願意與他對視的alpha,這回,倒是換他催對方下車了,“我們聊聊。”
這塊兒是郊區,山風呼呼地吹,唐連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今天真冷啊……”唐連沒話找話地寒暄,笑容剛掛到臉上,段順往後退了好幾步,那麽迅速,好像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樣,他感到受傷,但有什麽辦法,他自己種下的苦果,誰也怨不了,“要不然你回車上吧,我在車外麵跟你說話就行,”他努力維持溫柔的笑容,“你穿得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