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
“想你……”做我的愛人,段順脫口而出,說到一半打住了,這個人,誆他說情話呢,他頓了頓,瞟一眼溫勵馳,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說愛我。”
溫勵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開了,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笑得段順的耳根都羞紅了,幾乎要舉起手來捂臉了,終於直起身子,握拳抵在嘴唇前清了清嗓子,輕聲說了句:“我愛你。”
段順沒預料他說得那麽幹脆,呆了,他從指縫裏倏然偷偷瞧溫勵馳一眼,他沒聽錯,溫勵馳確實是說了那句話,小時候,他的第一個語文老師在教授他主謂賓的定義時就是舉的這個例子,隻不過三個字而已,卻好似一陣突兀淋下來的酣暢春雨,一下子把他這朵行將就木的花兒澆活了。
他的心髒狂跳,咬著唇,眼裏綻放出奇異的光彩,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笑,溫勵馳也沒頭沒腦地跟著笑,兩個人傻傻地對視著笑了一會兒,嘴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又貼到一起了,他被溫勵馳抱進了懷裏,溫勵馳的大掌在他全身上下遊移,迷迷糊糊的,他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腳被捏了捏。
他的四肢末端入了冬從沒暖和過,突然叫溫勵馳握在手心裏,還有點害羞,馬上不讓溫勵馳親了,邊說“涼,別摸。”邊把腳往後縮。
“我暖和。”溫勵馳抓住他不讓走,搓了搓他的腳背,可能是發現暖不過來,就捏捏他圓潤的腳趾頭,吩咐他說:“你先去洗澡,泡一泡熱水,洗完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談。”
段順意猶未盡,不願意去,溫勵馳又說一遍,他就不得不去了。
進去還沒到兩分鍾,浴室門被拉開一條縫,溫勵馳抬眼看去,隻見很小的門縫裏半邊白皙的肩膀,腦袋還沒探出來呢,聲音先出來了,“少爺你還在嗎?”
溫勵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說:“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