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給眼鏡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在去他家的路上了。
電話沒通,再撥過去就是關機。
孔雀十分煩躁的把手機丟在副駕上,把著方向盤,腳下踩了油門。
大淩晨的路上沒什麽車,眼鏡的家不遠,十分鍾後,孔雀站在他家樓下,大力甩上車門,拿著手機的手揣在大衣兜裏,凶神惡煞的往樓道走去。
眼鏡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不接他電話,但他現在就是過不去這個勁兒。
他一想到眼鏡現在住的房子是白月光名下的,他就覺得渾身別扭。
他自己的人,他又不是養不起,幹什麽非得住在白月光家裏??
而且這事兒白月光還是特意瞞著眼鏡跟孔雀辦下來的,當時收房孔雀也跟著一塊呢,白月光的確是說過,說這房子是他朋友空置的,小公寓,專門用來出租。
孔雀做事全憑直覺,這裏麵錯綜複雜的人情關係他一時理不清楚,但他現在直覺就很不好。
眼鏡住在白月光家裏讓他不爽,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也讓他惱火。
孔雀怒氣騰騰的走上樓,也不管是不是大半夜裏,抬手就敲眼鏡家門,敲到後麵幾乎是砸了。
門裏沒反應。
孔雀泄憤似的抬腳踢了一下,轉身靠在門板上。
眼鏡應該是不在家,這個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孔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想起來之前在樓道裏看到的,就在這個位置,白月光送眼鏡回家,貼身摟著醉酒的眼鏡的場景。
孔雀兩手插著兜,後背靠著門板慢慢蹲下去。
他盯著地上腳墊,悶頭生了會兒氣,也找不到發脾氣的對象,那點兒火氣就一點點消下去了。
他忽然有點兒傷心。
這傷心來得毫無緣由,他垂了下腦袋,很快的想了一下,覺得應該是為了白月光。
畢竟喜歡了那麽多年呢。
孔雀呆了幾秒,準備站起來離開,視線抬起來的一瞬間,眼角掃到腳墊旁邊堆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