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微捏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她垂眸避開江秋漁的視線,嗓音更啞了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江秋漁不甚在意地想,她怎麽不知道?
她在撩撥一條素了二十年的小狗。
“清蘅君把我帶回來,總不可能真是為了睹物思人吧?”
江秋漁一邊說著,一邊朝林驚微走了過來。
腳邊落下一件素白的外衫,堆疊著扔在地上,雪白的衣袖上沾染了灰塵,卻無人在乎。
林驚微安坐在原地,頰邊垂下的青絲擋住了她的眼眸,江秋漁看不清她的神色,唯有她驟然紊亂的氣息顯示出,林驚微的內心並不平靜。
江秋漁撩了撩自己的長發,笑聲越發溫柔似水,與從前有幾分相似的麵容上染了紅霞,眉心一點紅痣比血色更豔。
這一副活色生香的場景,若是讓外人瞧見,恐怕早按耐不住了。
可林驚微卻坐得穩穩的,就連眼皮都沒掀一下,她甚至還抿了口杯中的酒,微涼的酒水滑進喉嚨時,已滾燙無比。
林驚微知道江秋漁是故意的,這人還跟從前一樣惡劣,總想逗她,逼她拋下所有克製與隱忍。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林驚微若是真的失控,吃苦的還是江秋漁。
正因為林驚微知道自己的那些心思有多見不得光,她才更不敢輕易將之暴露在江秋漁麵前。
可偏偏,偏偏江秋漁要來招惹她。
林驚微沉沉地吸了口氣,呼吸裏除了酒香氣,好似還多了一股桃香味。
這熟悉的味道頓時讓她有些出神,手中的茶杯也不知何時被江秋漁伸手奪了過去。
兩人的指尖觸碰到一起時,林驚微下意識地動了動指尖,想把江秋漁的手指攥進手心裏,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動。
瓷白的茶杯被林驚微的體溫捂熱了,江秋漁翻轉著打量了一遍,隨後便把杯沿抵在唇邊,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