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吐的衝動,堵在嗓門眼。
車門打開了,杜山闌抱著時涵過去,把人放進車裏。
時涵艱難地張開眼,抓住他散開的衣襟,“杜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杜山闌沉著臉不做理會,上車坐好,讓他靠到懷裏來。
車窗緊接著被用力敲響,沉悶的敲擊聲,哐哐哐打在心頭。
時涵抬頭去看,緩緩降低的車玻璃外,林玦怒著一張臉。
他的聲音經過狠命的壓抑,怒氣還是擠出裂縫往外狂飆,以至於他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的肌肉微微**:“大少爺,你看看你又做了什麽!”
杜山闌隔著半降的車窗望出去,他是更擅長控製情緒的人,越是極怒,外表看上去越接近一塘死水。
他冷冷道:“我需要你來教訓?”
林玦一拳砸在車門框上,雙眼迸出通紅血絲,“杜山闌,你為什麽總是要這樣?一次兩次,兩次三次,永遠在最緊要關頭衝動壞事!”
杜山闌不再說話。
時涵愣愣望著窗外,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冷靜睿智的林玦,不敢相信林玦會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
杜山闌靜靜開了口:“我想怎樣就怎樣,沒有人能管我,你很有意見?”
林玦怒吼:“是!誰讓你大少爺!誰讓你是杜山闌!我辛辛苦苦做這些是為了誰!我呆在席茵苒身邊這麽多年又是為了誰!”
“為了林琪。”杜山闌平靜地說,“難道不是嗎?”
林玦忽然沒聲了。
有雙手從頭頂伸入,抓住他的憤怒的靈魂,拽著提著扔了出去,扔到地上狠狠踐踏。
他朝時涵看過來,時涵下意識地渾身發冷。
他聽到咆哮的無聲的質問:是你,又是因為你,又是你害的!
林玦往後退了半步,整理了理西服的衣領,抬頭說:“抱歉,杜先生,是我搞忘了,你早就不是帶著我們一起做事的那個大少爺了,更不是我林玦的朋友了,失禮了,我先走了,不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