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 丁程慧沒了往日見到顏羽的滿臉堆笑，麵無表情的捧著手裏的熱茶，一直垂眸沉思著。
顏羽淡定從容, 強大的氣場即使心裏沒底忐忑不安，表麵也絲毫看不出。坐在丁程慧對麵，耐心等著她說出此番來意。
“小羽, 你跟姑姑說實話，那些事到底有沒有做過？”
“沒有！”顏羽一雙黑眸越發深邃, 凝聲說：“又老又醜的矮矬窮，我到底是有多想不開。”
話雖難聽, 但隻要長點腦子都明白, 丁程慧自是想到這點, 才沒有第一時間衝到公司大吵大鬧, 弄的人盡皆知。
“你從小心高氣傲, 眼界高, 姑姑明白的。”丁程慧眼底的淤青異常明顯, 整個人無精打采, “就算倒貼給你一座金山，溫睿銘那種下流無恥之徒, 也自然不屑於多看一眼。”
這話雖然聽著不像誇獎, 但顏羽心裏不禁鬆了口氣。
“謝謝姑姑願意相信, 如果連您也懷疑, 我今天八張嘴也說不清。”
“既然受了委屈，為什麽不早說，姑姑雖然有時候對你態度不好, 但拎得清輕重。”
“第一惡心, 第二……”
“第二擔心我衝動之下選擇相信溫睿銘, 不分青紅皂白質問你。”丁程慧陡然拔高聲調，口氣不善。
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獨當一麵的青年，哪裏還是曾經弱小孤苦的半點影子，無數個夜晚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小可憐，瘦的皮包骨頭，渾身髒兮兮的，誰都敢指責罵兩句，反正又不會有人心疼，為其出頭。
“恨姑姑嗎？”
顏羽麵無表情的搖搖頭，往側邊窗台眺望，“我姓顏，本就不是丁家的子孫，姑姑沒有責任照顧我，要恨也該是那位狠心拋棄我，從未謀麵鐵石心腸的女人。”
丁程慧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母親，因為不想如此稱呼，所以用“女人”代替。
“你從小都是這副不冷不熱的，受委屈也不說，打你罵你除了道歉也沒啥反應，”丁程慧雙眸閃過幾分無奈和困惑，“所以我常常想，你肯定不喜歡我，厭惡這個家，但礙於年紀小，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