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明吐一地腥臭帶血的泥沙,胃口都空了,還在幹嘔。
髒東西混合著鼻涕眼淚,黏膩在一起,聞起來就反胃。
於峰翼一手捂住臉,一手將杯子遞過去,“喝點水,往下壓壓。”
季淵明艱難地爬起來,沒忍住,回身又是一陣,“yue——”
痛苦終於緩解之後,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問,“是簡燃救我?”
“嗯。”於峰翼神情隱晦,嗓音意味不明。
季淵明探頭往走廊裏瞧,“他人呢?”
“回房間了。”
“哦,”季淵明有些失落,片刻後又重新燃起希望,“我就知道他不會見死不救,”
“他對我還有留戀!”
緩緩走上樓梯的陸延庭,“......誰給你的自信?”
“我——”
季淵明臉色慘白,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就瞧見陸延庭邁開長腿,閑庭信步地走回自己房間。
關門前,他又涼涼地說一句,“地板收拾幹淨,沒人有義務為你的行為買單。”
隨後便是“砰”的一聲。
季淵明緩了緩,朝於峰翼望去,“他、他什麽意思?!”
“意思我咎由自取,還影響大家了?!”
“拜托,我才是受害者好嗎?!”
他扯著脖子喊,於峰翼厭煩地皺起眉頭,“不是咎由自取,難道還是別的?”
“我勸你不要進去,你怎麽說的?”
“把地板收拾了,這味道太臭了!”
縱使一起長大,彼此父母都熟悉,特意囑咐要照顧,於峰翼還是忍不住埋怨,
嘴裏的話跟機關槍似的,季淵明竟無從反駁,尤其是想起鐵皮衣櫃裏的那幕,
他一個沒忍住,又吐了出來。
等抬頭時,唯一等著自己的於峰翼也不見蹤影。
走廊無端刮起一陣陰風,季淵明猛地哆嗦,雞皮疙瘩此起彼伏,連滾帶爬地往自己寢室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