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景對著唐晉逸笑了笑,笑容中帶著滿足,也還有一絲悲涼,“走吧,能見著你就已經很好了,你救不了我,隻要你走了,今日的事情就當從沒有發生過,不會有人說什麽的。”
唐晉逸定定的看著顧銘景,自然是聽不得他說這話的,他手上一用力,顧銘景整個人就被他帶入了懷裏,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三年過去,唐晉逸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皇宮中隻能被人欺負的七皇子了,如今他鎮北將軍,少年厚實的胸膛證實了他這三年的蛻變。
顧銘景貼著人的時候,竟生出了幾分就這麽一直靠下去的想法,如此,該有多好?
可是,他不能,天子之令,無人可違,不然,便是殺頭的大罪啊,哪怕眼前這人是皇子也一樣,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皇帝哪會在乎他的生死。
顧銘景輕輕的推開了唐晉逸,“晉逸,聽我一言可好?走吧,去邊關,再也不要回這臨京城了,這裏不適合你。”
唐晉逸不再是三年的少年,自然也不會因為顧銘景幾句話就離開,他看著顧銘景,看著他那雙溫柔的眼睛,他從小就知道,隻有這個人才是全心全意對他好的。
所以,他早已立誓,此生,定要護這個人周全。
如今,他又怎麽可能離開。
“阿景,我從千裏之外趕回來,你說我會就這麽走了嗎?”
“我既然回來了,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離開,來時我就已經想好了,如若不能救你性命,我便陪著你一起,別了這塵世。”
顧銘景無聲的笑,笑的心疼,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啊,怎麽就還是要記得護著他呢?
顧銘景問,“那你要如何救我?這裏是法場,難不成堂堂七皇子,鎮北將軍,要劫法場不成?”
幾年邊關生活,看的最多的是就是生離死別,被血染紅的刀刃,馬下的人頭,還有數不清的斷臂殘垣,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安逸安穩的生活了,也早已忘記了怎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