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策飾演的清冷孤高的望月派大弟子施淮言,奄奄一息地躺在石階上,身染血汙,白衣斑駁。
施淮言麵色蒼白,整個人如同透明一般,似乎隻消一陣細風,魂魄就將消散不見。他的唇角和衣襟染上了大團血漬,顯得極為淒豔,同前一場戲那個纖塵不染,麵色疏離卻難掩傷痛的人有著天壤之別。
施淮言的雙眼緩緩闔上,他至死都沒等到他苦苦等待的那個人。
輕柔綿密的雨絲籠罩在他的身上,翻飛的竹葉一片一片地落在他被鮮血染透的白裳上,恍惚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喚他。
“師傅!師傅!”
施淮言想睜開眼,但生命正如潮水般逝去,他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師傅!求求你,別睡,求求你,跟我回去……”是誰的聲音這樣悲慟,別哭,別哭。
時光荏苒,施淮言仿佛回到十年前,灼灼桃花下,一個俏皮的女娃拉住他的衣角,聲音脆生生的,“您是住在仙山上的仙君嗎,我看了您好久,您真好看呀。”
女娃長成了少女模樣,“師傅,我答應您,這次下山,鋤強扶弱、匡扶正義,徒兒絕不給您丟臉。”
美麗冷豔的女子跪在被雨水和鮮血染濕的長階上,泣不成聲,“師傅,徒兒愚鈍,時至今日才知您待我的好…師傅,您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師傅……”
施淮言緊合的睫毛凝著淺淺的一層霜花,唇色青白,是誰伏在他的身邊,聲聲泣血。
冬雨落盡世間葉,君當歸矣,那抹清瘦的身影漸漸隱沒於漫天大雨中。
導演喊“過。”
池越一把抓過唐湉手上的羽絨服,朝許策奔過來,許策還沒從石階上坐起來,就被人大力地抱了起來,隨即被裹進蓬鬆溫暖的羽絨服裏。
池越冷著一張臭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腿僵不僵?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