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茶水榭外麵靜悄悄,尋歡作樂的人不敢聲張,無聲地摸進去,享受片刻歡愉。
老板停留在櫃台旁巡視著來往行人,並不敢大肆攬客。
雲成路過外頭,聽見邊上有人小聲的嘀咕:“聽說進新人了,談一手好琵琶。江南來的,水靈的唷。”
另一人噓了一聲:“今日見不著,老鴇子說明兒才登台。”
交談聲音越來越模糊,雲成腳下未停,越過春茶水榭,把聲音遠遠地丟在了身後。
他臨到家,想起來今早跟秋韻吩咐過,晚飯不在家裏吃,於是調頭轉去小街上吃餛飩。
他坐在裏頭吃,江夜站在街邊樹影裏時不時偷偷看。
一直到雲成踩著宵禁的點兒踏進家門,江夜攀上老榕樹,看他進了臥室,這才原路返回。
夕陽的餘暉從攤開的窗棱中斜照進來,內室塵埃無所遁形,悠閑的在半空卷動。
雲成站在桌前倒水喝,餘光看到榕樹上的一閃而過的黑影終於消失了。
他輕笑一聲,慢悠悠地喝光水,推開後窗張望遠方。
如果明日天氣好,雀一定能在傍晚歸來。
江夜回到廷尉府,趕著先去回信。
趙宸賀已經洗完了,正靠在書桌後頭的椅子上看閑書,侍女站在他身後正在輕輕的擦拭未幹的頭發。
“爺。”江夜站近了些,高高大大的身形把所剩無幾的餘暉擋住大半,“十二爺沒去春茶水榭,在小街上吃了碗餛飩就回家了,我親眼看著他進了房門。”
趙宸賀掀開一條縫,顯得眼角格外狹長:“然後你就回來了?”
“啊。”江夜分析道:“看那樣子,我覺得他今晚應當不會來了。”
“不會來這裏,”趙宸賀說:“也會去別處。”
他冷笑一聲,抬起眼眸:“他今晚一定會出門。”
江夜想了想,猶豫道:“那我繼續去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