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樓中遇刺, 趙宸賀大發雷霆,勢必要將刺客抓住。
韓將軍麵前的地板已經被他砸碎了一個茶盞,他親自給他換了一套新的出來。
“消氣, 消氣。”韓將軍給他倒茶, “知州已經嚇瘋了,派出城外所有兵力剿匪,這會估摸打到老巢了。昨日我就跟你說過, 晚上你不要出門,就算是有兩個伴兒也不成, 你偏要跑出去。”
“笑話。”趙宸賀翹著腿,看起來不著急,反倒有些鬱悶,“我禦封欽差, 為了幾個刺客, 還能整日圈在家中不成?”
他說完覺得更可笑, 便哼了一聲:“兩個月都不剿, 偏偏等我來了才剿。這是要借我的東風啊。”
韓將軍盯了他片刻,坐在對麵, 翹起傷腿。
“受傷了?”他打量著趙宸賀問。
趙宸賀搖頭。
韓將軍:“吃虧了?”
趙宸賀想要雲成攔在身前的情景, 笑了一下, 繼續搖頭。
這笑把韓將軍也逗笑了, “這我倒看不明白是真生氣還是裝生氣了。”
“談不上。”趙宸賀收了笑, 想起昨夜既想歎氣又想笑,“丟人了。”
他靠後坐著,雖然一副郎當樣子, 看上去卻有些惆悵。
韓將軍嘲笑一聲, 被他看了一眼, 立刻收斂起來:“聽說了,被雲成救了嘛,不丟人。”
趙宸賀看著他,覺得這稱呼過於親昵了。
他昨夜借著酒勁跟雲成打開天窗說亮話,當時有多痛快,現在就有多後悔。甚至於聽見他的名字都覺得胸口不暢,憋悶的厲害。
然而不對勁的不止這一處:“澄陽樓裏有你的眼線?”
韓將軍默認了。
趙宸賀還是沒忍住:“你直接叫十二的名字?”
韓將軍笑著解釋:“雲成跟駱家關係匪淺,我跟駱家情誼深厚,八百折一千這不就熟了。”
趙宸賀不爽地瞥他一眼。
“給你準備了好多漂亮姑娘,唱曲跳舞,琵琶舞劍,各個花容月貌,國色天香。”韓將軍懷疑地問道,“一個都不要?你到底有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