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鄞業想得很簡單。
寇小世子愛玩,可以。
先前不在他的手底下,他隨便寇辛怎麽玩怎麽鬧,可現在聖上同祭酒一並將這個爛攤子丟給他處理。
若是寇辛出了個什麽意外,聖上遷怒下來,他也絕不會好過,現在好不容易握住寇辛的把柄,自是不會輕易放過。
林鄞業走後,寇辛讓小生子別跪著了,“當真跪了一天?”
小生子撐著腿,站不起來,又跪下了,清秀的一張臉上沒有怨懟,反而笑了起來,“世子沒受罰就好。”
寇辛罕見地有些不自在,“給我看看?”
小生子一時怔住,瞧著小世子從床榻中伸出玉白的一雙腳,踢了踢他的腿。
明明是極其侮辱人的動作,可是寇辛的力道根本不重,眼底藏著叫人不易輕鬆看出的擔心,小生子目光閃了閃,真的會有主子去關心一個太監的死活嗎?
小生子垂下頭,語氣惶恐,“那等醃臢物,怎能讓世子入眼?”
寇辛蹙了蹙眉。
小生子繼續道:“送世子出宮的馬車已經在外候著了,奴為世子穿靴。”
小生子伸出手,準備捧起那雙玉腳,給小世子穿足衣,寇辛卻把腳抬了抬,放在了小生子的肩上,往後踹了踹。
踹得力氣並不大,根本踹不動直挺挺跪著的小生子,可為了主子的臉麵著想,小生子隻能順著那股力道往後倒去。
小生子被踹倒的一瞬,又想立刻跪起來。
可寇辛卻用腳輕輕按住了他的肩頭,隻不過兩息的功夫,小生子僵直的腿在伸直的這片刻,凝滯的血液迅速在脈絡裏流動,慢慢有了觸感,足足跪了一天的冰冷雙腿漸漸熱了起來。
寇辛收回腳,道:“我自己來。”
他有些笨拙地給自己套上足衣,又穿上靴,隨後從袖裏扔了個東西給小生子,“這兩日你不用來伺候了,先把傷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