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廂房裏的歌舞妓子們都跟喻譽交代了, 說是寇辛是自個出去的。
小公子看著鎮定但麵上泛著紅,不知是醉了還是沒醉,她們也就沒敢攔著。
喻譽冷著麵, 他都醉了, 寇辛怎會不醉?
寇辛醉酒後又是個不識人不記事的,做事純靠直覺,他都能想得出寇辛被燕京涵帶走時, 怕是什麽都不知道。人勾下手指就能被拐騙走。
喻譽低聲罵了句,“混賬東西。”
他擰了擰眉心, 回了馬車上,尚且不說燕京涵今夜如何會在青樓,又是怎麽跟寇辛見的麵,隻有寇辛人還好好的, 一切都好說。
還沒到太學放旬假的日子, 喻譽先回侯府泡了個湯子, 洗去一身酒氣, 換了身新衣,也到進學的時辰了。
宣平侯府的馬車堂而皇之地停在淮親王府大門處, 王府中下人上前詢問, 都隻被輕飄飄一句“喻小侯爺是來接人的”打發走。
接人?
接什麽人?
寇辛被人喊醒時, 腦中還有宿醉後的頭疼, 一時記不起事, 全身酸軟,筋肉都在叫著疼,無比後悔昨夜做什麽跟喻譽那瘋子吃這麽多酒, 還有那勞什子春宮圖, 簡直要長針眼。
他在心裏罵了好一會兒, 才覺著有些不對。
蓮起不可能在他醒後這麽久都不來伺候,寇辛揉了揉眼,瞧了床頂帷帳好一會兒,才猛地坐起身。
素色青雲羅帳。
他這是直接睡在青樓裏?小玉玉沒將他送回長公主府或者帶回侯府歇一晚???
寇辛一度以為自己的名聲就要在今日就要毀之殆盡,他雖然是有些紈絝,但可還從來沒傳出過夜宿青樓的渾名。
又在心裏罵了八百回喻譽後,寇辛耳邊傳來個有些熟悉的嗓音,“醒了?”
寇辛捂著腦袋看過去,怔了下,“你怎麽在這?”
燕京涵將層層羅帳挽起,“頭疼?”
寇辛茫然點了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