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把寇辛打懵了。
疼倒是不疼,但寇小世子被聖上視若親子,又自小養在太後跟前,就算是皇子王孫都得避上一二,長公主又是個心軟的,少時任憑寇辛怎麽闖禍,也沒動過家法。
至於駙馬,駙馬做不得主。
寇辛長到這麽大,還從沒受過這等屈辱,他懵了一瞬,一抬眼,卻瞧見遠處校場角落裏,冷眼旁觀的燕京涵。
二人對視上的那一瞬間,寇辛腦子裏那根弦突然斷了,羞惱、怒氣一同湧上心頭。
寇辛掙紮的動作停住了。
寇辛一安靜,整個校場也沒了聲響,鴉雀無聲,快步走來的燕晟頓了一頓,立刻轉身往回走,管什麽管,管不住了。
保命要緊。
燕離歸也不再轉著手中箭,退了兩步,又停了,怎麽說,寇辛出糗的時候可稀罕,誰能忍住不把這場戲看完。
寇辛恨得咬牙:“你區區一個禦前侍衛,竟敢,竟敢!我定要宰了你!”
朝九歌語氣意味不明:“禦前侍衛?”
寇辛雖然入了國子學,但也對太學有所耳聞,校場一般會有教皇子們騎射武藝的總教頭,大夏崇武,聖上對皇子們的騎射武藝尤為重視,這個總教頭一般由武藝高超的二等禦前侍衛來擔任,正四品官職。
寇辛管他幾品。
這人在他心裏已經是個死人了。
見這人還扛著他,寇辛冷聲:“你膽子不小,還不放我下來!”
朝九歌一動也不動,他要放手,這小崽子豈不是要上天,到時這課也別上了,全看他鬧。
朝九歌:“二皇子,你繼續演練罷。”
朝九歌行事雷厲風行,說罷,不等旁人多言,就扛著被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深呼吸的寇辛進了校場旁的屋舍。
燕離歸眼睜睜瞧著朝九歌把寇辛扛走,幾乎要忍不住放聲大笑了,他幸災樂禍道:“朝將軍可不是什麽禦前侍衛,寇辛今日看來要吃個啞巴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