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寇辛迷迷糊糊之間察覺到自己陷進了暖和溫熱的被褥裏, 正想舒舒服服地徹底沉浸在夢鄉,又被個八爪魚鬆鬆垮垮地抱住,燙人的氣息格外煩人, 還壓得他極為不舒服。
哪個狗奴才膽子那麽大, 敢壓著爺睡?寇辛閉著眼睛,糊成一團的腦袋生氣地想,但也不想掙紮了, 隻想立刻見莊周。
沒睡一會兒的寇辛,便迷迷糊糊感覺他整個人都被往外扯, 被人抱著腰,扣著手臂,力道輕柔而又不可抗拒。
這邊有人在將他往外扯。
另一邊又有人將他的手腳拚命抱住。
寇辛暈著腦袋,能不能把他分成兩個人?不要扯他了。
醉酒的人比不過還清醒著的人。
燕京涵到底還是把寇辛扯出來了, 低聲詢問, “有無偏房?”
屏慶心道, 哪裏有他們家小世子睡偏房的道理?他掀著那層層疊疊的床帷, 看了眼那梨花木所製,足足能躺五人的大床, 屏慶不敢吵著兩位主子的覺, 用氣音道:“小王爺同世子跟侯爺歇在一處也是行的, 府裏不缺被褥, 也有換洗的衣物。”
燕京涵蹙了蹙眉, 冰冷的綠眸叫屏慶縮了下身子,連連點頭道:“有的,自是有的。”
燕京涵便鬆了眉眼, “喚幾個人來, 將小侯爺搬到偏房去。”
屏慶怔了下, 瞪大雙眼。
燕京涵眯了眯眸。
屏慶趕忙應下,“是是,奴這就去。”
沒過一會,屏慶便領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小廝過來了,四人同時抬手抬腳,將醉酒的喻小侯爺搬去了偏房的床榻上。
而這廂,燕京涵將寇辛放至了床榻上,候在一旁的蓮起便上前為寇辛脫了外袍,脫了鞋襪。
燕京涵微微皺了皺眉。
王府上下沒有一個侍女,小淮親王每日睡下都是一個人服飾自己,從小到大,燕京涵都是這麽過來的。
在蓮應端了盆熱水上來,沾濕帕子準備給寇辛擦臉時,燕京涵沉聲道:“我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