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歸微微眯眼, 無聲笑著。
燕京涵沉著臉,神情冰冷。
二人無聲對視,氣氛一時僵持。
好半響, 是朝九歌徑直站起身打破僵持, “殿下跟小孩子計較什麽。”
燕離歸踩著台階下,“是,小孩子翅膀硬了就會飛, 本殿計較什麽。”
寇辛忍不住了,冷笑道, “燕離歸,你六歲時瞧見皇舅舅抱我還哇哇大哭的時候,我還記著呢。”
燕離歸一下冷下麵。
寇辛細數,“你十歲, 瞧見我給貴妃放在皇舅舅書桌上那株禦衣黃澆水時, 還憤恨地把我推到在地, 被皇舅舅訓斥的憋著淚不敢出聲。”
他惡劣道, “後來不過三日,那株禦衣黃就焉巴了, 你可知道為何?是我, 我故意的, 我那日將一壺茶都倒了進去。”
燕離歸折扇一合, 豎在身前, 眼神冰冷,抵在扇骨上的指節用力到發白,背在身後的手也握拳緊緊攥住。
寇辛笑了下, “很生氣吧?皇舅舅心知肚明是我做的, 可他偏偏也裝作不知。”
燕離歸寒聲道, “寇辛!”
寇辛也寒下聲,步步逼近,“燕離歸,還有你十六歲那年,在禦花園派人把我推下湖中,又裝作不知將我救了上來。”
燕京涵跟朝九歌神色俱都一變。
燕離歸厲聲道,“明明是你自個失足落水,莫胡亂攀咬!”
寇辛怒目而視,精致的眉眼緊緊蹙著,“你以為我不知,其實我每一樁每一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記在心裏!”
燕離歸看著近在眼前的寇辛,不怒反笑,大笑幾聲,最後聲色厲荏地低聲道:“對,是我,可是不止你知曉,父皇也同樣心知肚明,如同你那株禦衣黃一般,父皇輕輕揭過。”
他用手中折扇輕輕拍了拍寇辛憤恨得漫上粉暈的臉,又笑起來,“你很得意啊寇辛,日後你再看看你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