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見到一旁正麵無表情地凝視著他的老父親時,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會似乎正置身於一處閉塞的空間裏。
心大地忽略了老父親有如匕首般刺骨的目光,牧野裕司抬手揉了揉眉心,略微仰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簡單至極的室內布置,就連牆壁顯出的也都是銀灰色的金屬冷光。
如果沒有一旁的床塌與寢具,再加上這裏雖然布置簡陋,但卻並不顯髒亂,而是幹淨到近乎看不出任何生活氣息的地步,他恐怕都以為自家老父親給自己丟地牢來了。
牧野裕司這會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出口,但在對上了老父親的視線後,他下意識地問,“你怎麽在這?”
太宰治聞言後隻是平靜地垂下了眼眸,將視線往下挪了挪。
牧野裕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自己此刻正像是八爪魚一般地死命扒著老父親,尤其是一隻手還相當用力地扯著對方胸口的領帶,讓對方看起來活像是帶著小樹懶的大樹懶似得被生活壓彎了腰。
在沉默了片刻後,牧野裕司選擇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先聲奪人道,“是你先給我灌酒的!”
但出乎他預料的,在瞥了他一眼後,太宰治隻是從喉間擠出了一絲冷笑聲。
帶著點還未消退殆盡的倦意,太宰治回敬了牧野裕司一句,“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昨晚到底說了些什麽?”
“那就不必了。”牧野裕司非常感動並且迅速拒絕道,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等下我鬆手之後你不要再勒我脖子了……”
太宰治直接極富技巧地扣住了他手腕上脈搏的某一處,略一施力,讓牧野裕司瞬間指節一麻,鬆開了攥著老父親的領帶的手。
對方慢吞吞地爬起身,像是剛剛睡醒的猛獸一般倦怠地眯了眯眸,又一臉嫌棄地抬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