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你的朋友——是叫織田作麽?真是奇怪的名字, 總之, 如果你從那間房間裏踏出一步,我的部下就會殺了他收養的那些孩子。”
太宰治身上的殺意瞬間重到近乎令人難以呼吸的地步, 他以往一向習慣性地帶著少許虛偽笑意的臉上此刻笑意全無, 隻餘下了令人窒息的冰冷惡意。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他說,“但是牧野他不會殺人。”
自然垂落的鬢發略微遮住了太宰治眼簾, 也擋住了他此刻的神情,“那個家夥什麽都不會, 你就算給他一槍他也隻會被嚇得轉身就跑, 根本無法實現你的願望。”
紀德毫不在意地回答,“有些人是天生的戰士, 在被逼到絕境時,哪怕是野兔都會奮力一搏。”
太宰治垂了垂眸,保持了沉默。
但紀德絲毫沒有被對方的無言反應迷惑,反而抬手示意自己的部下把太宰治放下來了一下, 緊接著便在對方略顯愕然的神色中搜走了他身上的發信器。
……這怎麽可能?
要知道太宰治之前也考慮過自己被搜身的可能性, 發信器是他特地讓技術部門特製的, 被他綁在了繃帶之下的某一處。
而為了掩飾這個最主要的發信器, 他甚至還在自己身上帶了另外幾個迷惑敵人用的設備。
問題是, 他帶的偽裝用的發信設備實則是竊聽器偽裝的,為的就是能時刻掌控敵人的動向——而此刻紀德的手下完美地避開了這幾個偽裝的發信器,搜走了他身上真正用於發信的設備。
……難道是森先生?不,就算是森先生本人來也未必能識破他的偽裝,到底是誰?
事實上,森鷗外本人此刻也正一頭霧水中。
異能特務科突然將他們原先約定的會麵時間提前到了今天,為此甚至還特意在他們之前草擬的協議上再度讓步了少許。
他對這種近乎白撿的便宜自然沒什麽異議,但出於謹慎,他還是多問了阪口安吾一句,“為什麽異能特務科突然要將商議時間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