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宿飛得很快, 逃命似的。
他告訴自己首領的做法無可厚非,這場屠戮本就是為了複仇。但作為人類的良知卻接受不了,在內心瘋狂叫囂著讓他逃離。
直到徹底遠離了那群鋼鐵建築, 在身體因精神力損耗而無法維持具現化後,時宿慌亂中躲進了離他很近的建築裏。
過了許久, 當他終於心情平複後,視線順著遮擋物看見不遠處一小塊視野開闊的地方, 一群幼崽在一個成年雌蟲的指導下笨拙而可愛地練習著格鬥技巧,而另一邊簡陋的低矮樓層中隱隱傳來幼崽高聲誦讀的聲音。時宿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裏竟是個學校。
他在這裏還沒有停留多久, 當身影從遮攔物後挪出的一瞬間, 便被那個指導幼崽的雌蟲一眼捕捉。
不隻是那個雌蟲,幼崽們也停下練習, 齊刷刷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沒了精神力的雄蟲果然就隻是個渣渣,時宿鬱悶地想著。
“殿下?三殿下?是您嗎?”
這是那種低級雌蟲見到高級雄蟲時會發出的, 激動緊張卻又小心忐忑的聲音。
聲音是被刻意壓低了的, 顯得聲音的主蟲沒那麽狂熱。
時宿盯著開心地跑過來, 撲通一下跪在他腳邊, 看著他幾乎熱烈盈眶的雌蟲,思考許久。
“布萊克?”時宿看著這隻有一隻眼戴著眼罩的雌蟲, 有些不確定道。
布萊克立刻道:“殿下, 您還記得我?”
“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時宿問他。
“這個啊,”布萊克一副看上去不是很在意的神情, “剛來的時候交的學費。”
“學費?”
“......就是教我在荒星該怎麽生活。”布萊克解釋道。
本來還在上格鬥課的幼崽們都跑了過來,都是雌蟲幼崽,一個個臉色激動得像是見到了偶像, 自動形成了一個圈將時宿緊緊圍住。一邊看著時宿一邊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