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君匆匆趕到那間小破屋,人去樓空,隻有那破門邊的小土堆,肆意生長著永遠仰望天空的鳳凰草。
而那些鳳凰草如此的與眾不同,它們低垂高傲的頸項,花蕊中吐露的淚珠一滴一滴落在土堆。
今天,好像所有的鳳凰草,都凝望地麵,孜孜不倦,淚流不停。
莫名傷感。
時間悄然流淌,沒有分毫改變。歲寒君上前,將象征先祖的鳳凰草移開,一寸一寸掘地。
他能感覺到,這土地下有莫名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恐慌在心中蔓延,說不清道不明。
明明昨天那樣憤怒,那樣無所謂,為什麽今天就悵然若失呢?
“你在做什麽?”薛寒淩手中的糕點掉落一地,故友的墳墓正在被掘開,幾乎是瞬間提劍,他就衝了上去。
勢若長虹,意在打斷歲寒君的行動。
可如今的他又怎麽打的贏全盛的歲寒君呢?林深涅槃出鞘,生生在兩兵交接,火花四濺逼退了歲寒君。
歲寒君生生吐出一口鮮血,鮮血一點點沾染散落一地的鳳凰草,當真如那句話中所說的‘赤草落淚’。
兩人靜默對峙,都沒管怎麽突然一道白光打斷了他們倆。而大袖下,薛寒淩捏住瀾蒼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體力不支,靈力損耗太大,傷口疼痛,三樣他都站齊了。
突然,歲寒君的刀自他手中滑落,一地黃沙輕揚。
歲寒君拭去唇角的血,好容易冷靜了下來:“他在下麵嗎?”
薛寒淩臉色漸涼,警惕的意味重了些。果不其然,這人因為初五才出現在這裏……難道連死了也不肯放過?
他挪到沾滿黃沙的糕點旁,蹲下,指尖捏起一塊糕點,那糕點從他指尖破碎碾做泥:“魔域裏最喜歡這低賤食物的,隻有他了。”
嘲笑一般,歲寒君嘴角上揚,本就邪氣的外表更不像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