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皇宮裏雖然每座殿內都用上好的炭火烘得暖洋洋的,但室外步道和廊下的風還是冷的刺骨。
褚安銘快步行於宮中,裹著厚厚的貂毛鬥篷,身邊跟著十來個人提著燒著炭火的爐子緊緊跟著。
他來到軒璟宮前,也不等門口候著的老太監進去通報,就三步並做兩步地跨上台階。
“外麵可真冷啊,還是母後這邊暖和。”褚安銘一邊推門而入一邊說道。
廳內的小宮女熟練地上前幫他脫下身上的鬥篷,又為他遞上一個剛放好了新炭的手爐。
廳中間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滿頭銀白的發絲上插滿了珠翠,臉上帶著歲月沉澱的皺紋,正是當朝皇帝和梁王的生母宜太後。
宜太後方才正在看書,見褚安銘來了便把手裏的書隨手擱在了一邊的茶桌上,笑盈盈地看向褚安銘說:“你自小就怕冷。哀家知道你要來,今天讓人在宮裏又加了許多炭火。”
“多謝母後疼愛。”
宜太後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坐下說話。於是小宮女利索地搬來一把椅子到了跟前。
褚安銘便搓著手中那個有些燙手的手爐坐到了宜太後的身邊,他順手拿起茶桌上的一個橘子,不經意間瞄了一眼剛才宜太後放下的書。
“母後最近是在看什麽?”褚安銘問。
“就是你上次帶來給哀家看的那本《憐憐傳》。”宜太後答道。
褚安銘一邊慢慢剝著手中的橘子一邊又問:“這本好看麽?”
宜太後說:“千金小姐和窮書生的情情愛愛總還是有些落於俗套了。”
褚安銘將一片剝好的橘子塞到自己口中嚐了嚐,覺得不酸。於是便把剩下的橘子一同放在了茶桌上推到了宜太後跟前:“那下回兒子再帶些別的話本來給母後。”
宜太後隨手拿起一片橘子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