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須瓷聞言很是憤懣不平, 但是一時竟找不到好反駁的話來。
什麽叫他坐到轎子裏?
自己又不是什麽待出嫁的小嬌娘……
正暗自腹誹著呢,房門傳來叩門聲。
“兩位貴客,我們的時辰已經快到了,老爺讓奴婢來傳喚二位。”侍女並沒有進來, 隻是低聲說道。
白須瓷從梵越的衣服後探出腦袋, 往那邊看了看。
聲音怎麽聽著有些抖呢?
“好的, 謝謝你。”白須瓷回複道,門外的那個黑影才忙不迭地跑開了。
似乎很是害怕。
他移眼看向窗戶那邊,發現不僅有紅燈籠, 還有一些貼著的紅喜字,氛圍烘托得很到位。
蠟燭搖曳著,床頭這裏甚至恰好映著喜字的影子。
白須瓷吞了口口水,是真的佩服沈源之, 居然能想出這種以毒攻毒的法子, 並且還拿自己的親事來“實踐”。
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盡職盡責的”父母官”了。
“收拾好了麽?”頭頂傳來提醒的聲音。
白須瓷抬頭看了過去, 這才堪堪反應過來好像對方是一直在等自己的, 頓時有些麵紅耳赤, 連忙從**爬了起來。
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和臉蛋,然後朗聲開口:
“好了,尊上。”
……
沈源之穿著一身嫁服, 心頭總是有些不安。
雖然是做給百姓和朝廷看的,但是這個嗩呐一響起來, 頓時把他搞得方寸大亂。
之前上任的時候, 就聽說過雲德鎮上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新郎官上麟山”這一事。
什麽橫屍山野, 一夜瘋魔, 這都是實打實的發生過。
沈源之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也沒辦法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坐在馬上,回頭望了一下,一群換了衣服的青雲派弟子在後麵跟著。
姿態閑適,甚至有的在低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