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白須瓷覺得眼皮好像黏在一起了,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睜開。
內裏雖然感覺很通暢,但是卻感覺身體很沉重。
有種分離的感覺……
白須瓷微微皺了下眉,想要起身,但是手指剛一蜷縮。
突然感覺到什麽冰涼的東西, 硬硬的。
鋪天蓋地的記憶襲來。
白須瓷刷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披著被子往後噌噌地縮了起來, 一下子丟開了那個鱗片。
滿臉都掛著淚痕。
呼吸急促了點。
先是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梵越不在身邊,頓時鬆了口氣。
然後慢吞吞地伸出腳, 十分快速又準確地踢了一下那個黑色的鱗片。
使得距離再度拉遠了些。
白須瓷吸了吸鼻子,垂下了腦袋,愈發想不通。
他不是說了他不要的嗎?
但是下一秒。
“哎哎哎!”驚恐地一叫,轉眼就被撈走了, 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下來。
露出點痕跡, 以及下方的一簇毛球。
白須瓷慌裏慌張地用手勾住了,使勁地往上拽, 勉勉強強給自己蓋住了。
“你幹嘛?”
怒目而視, 但夾雜著幾分慫, 因為想起了點不好的記憶。
梵越倒是也沒在意對方的小脾氣,隻是攬著人的腰坐在了床邊,順便把人放到了自己身上。
“把這個喝了。”語氣很溫和。
白須瓷還沒反應過來, 麵前就多了一個小木碗,裏麵……怎麽看起來像一碗水。
眼睛有些懷疑, 磨磨蹭蹭地看向梵越。
“不想喝?”
白須瓷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 有點不好意思, 堪堪撇開眼神, 保持鎮定。
萬一又是什麽苦東西?
“那就待會喝。”
倒是很善解人意。
白須瓷一下子有點懵, 對方這麽善解人意?
好像、好像有點不對勁。
白須瓷隻是仰頭看著,倒是沒發現自己的手腕又被捏著了,順著目光看過去,也沒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