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的進殿後,言無憂連大氣都不敢喘,屏著呼吸朝床邊靠近。
雲引果然還在**,蜷縮在床的裏側一動不動。
看他還光著身子,言無憂抿緊了唇,抬手掀起被子一角給他蓋上。
見人沒有反應,他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道:“我對不起你,要殺要剮,隻要你能解氣,我都無所謂。”
等了一會兒,對方卻還是沒什麽動靜,言無憂心裏突然咯噔一下,有股可怕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屏住呼吸,將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到對方鼻底,停了一會兒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僵著的心這才放鬆了一些。
言無憂抿緊了唇,躊躇半天,又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昨天我真的……算了,你殺了我吧,好不好?”
他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還能投胎轉世,到那時如果雲引還沒死,他就去找他再續前緣。
隻要,隻要他別再這樣……
過了許久,一道很輕的聲音響起:“好黑,把燈點上……”
言無憂一怔,轉頭看向長明燈台,以為他是嫌殿裏還不夠亮,於是一揮手將沒點的燈全亮了起來。
霎那間,殿內恍若白晝,四處都是明亮的。
可雲引卻還是道:“好黑……”
言無憂心裏一驚,連忙將他抱起來,捧上臉一看……
雲引那雙總是清冷如天邊月的眸子,如今變得灰白一片,就像被蒙上了一層紗,空洞而頹敗。
“眼睛怎麽了?”
他不敢多想,趕緊讓人叫來宮醫。
雲引無力的倚在他肩上,垂眸望向床麵,一副不知在想什麽的樣子。
言無憂不知所措的將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對方始終沒有什麽反應,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果然,宮醫來看過後就斷定他是受心障遮目,無法以外力醫治,隻能暫且避光養著,等心結解了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