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讓醒來外麵已天色大亮。
宿醉讓他腦袋裏有一根神經接觸不良, 睜開眼那刻難與外界立馬建立起聯係。
他半睜開眼,眼神遲緩地從天花板移到周圍,看到了酒店式統一陳設。
隋讓屈指用食指指節按了下太陽穴提神, 飽脹刺痛感立刻刺激出了一些昨晚零散的片段。
他是什麽喝醉的不知道, 但是醉前的事記得一清二楚,以及後來回到房間, 他好像……
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隋讓掠了眼身邊,疑惑探過手, 被褥裏一片冰涼, 不像有人睡過。
做夢?
隋讓甩了甩頭, 撐起身坐起來, 掀開被子,下床,走去洗手間。
裏頭燈好像壞了。
他轉身出去, 看了眼插卡取電的地方,沒卡。他又走到沙發上拿起包,從裏麵摸出錢夾,取出銀行卡,插到卡槽。
“滴”一聲。
房間所有的燈應聲而亮。
隋讓這才晃悠悠進去,他站在馬桶前,鬆開皮帶,身體隨著意識一並放鬆下來。
他看著潔白的牆壁, 大腦裏自動開始整理昨晚發生的一切, 但隻零散記得桌上玩遊戲的事,斷片後的事兒記得一些, 但無法分辨是做夢還是真的。
是夢, 又太過真實。
不是夢, 又太假。
隋讓閉上眼睛,略長的頭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睫毛,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
低頭扣上皮帶,他走到盥洗池前,擰開冷水開關,彎腰,捧著水漱了口,又洗了臉,水流順著頭發臉頰滴落下來,他這才真正的清醒了。
隋讓直起身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明亮的光線裏,能清楚看見黑白分明的瞳仁裏的血絲。
視線下移,不知道看到什麽,隋讓眉毛輕皺了下,抬起下頜,喉結上有塊紅。
不小心磕的?
但怎麽能精準磕到喉結其他地方還安然無恙的。
隋讓用手指蹭了蹭,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