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即使第二天沒有安排,餘煦也總是會半夜摸進主臥,在餘昧床邊當一會兒安眠熏香。
他會在餘昧醒著時若有若無地越線,試探餘昧對他的接受底線,到了晚上麵對一個毫無防備的餘昧,卻反而變得很安分,沒有什麽出格的想法,就這麽乖乖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看**那個模糊的輪廓出神。
房間裏很暗,其實也看不清什麽,但他聽著餘昧逐漸變緩的呼吸聲,卻總能嚐出一點異樣的滿足來。
反正他不需要那麽長的睡眠時間,如果在這裏坐一會兒,就能讓餘昧擺脫夢魘的糾纏,那好像也不錯。
他不會待很久,通常到了零點就離開,全程都很小心,沒發出什麽聲音,就自認為餘昧也沒有發現。
直到第五個晚上,他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邊的地板上,似乎從那片模糊的輪廓裏分辨出了睫毛的影子,就忍不住靠近些許,想看得更清楚些。
他一直覺得餘昧的眼睛很漂亮——準確來說,是眼睛周圍的區域,從眉毛到眼下兩顆近乎對稱的淚痣,色素偏淺的虹膜,眼瞼附近淡淡的粉,還有纖長的、有點像女孩子的睫毛,都很漂亮。
可能因為瞳色淺,陽光落下來的時候,映進那雙眼睛裏,就會折射出一種琥珀似的透明質感,像淺底的靜水,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餘昧醒著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地被那雙眼睛吸引,無暇去欣賞睫毛或是別的什麽地方,也隻有現在他睡著了,才能看得更仔細一些。
他可以發誓,至少在靠近去看的時候,他是真的什麽都沒有想。
然而不知是受了信息素蠱惑,還是一時恍惚情不自禁,等到回過神來他的手指就已經落在了餘昧的唇邊。
周圍很暗,他其實看不太清,隻知道指尖觸及的那一小片區域很柔軟,有些涼,平穩的氣息掃過,又像是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