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宇將車開到一棟陌生的別墅前停了下來,對池秋林解釋道,“這是你父親在這裏暫住的房子。”
池秋林輕輕點了點頭,不禁感慨自己重生一次卻對父母忽略了太多太多,他有些沉重地打開車門,姚新宇立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池向明聞聲下樓,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姚新宇,簡明扼要地說道,“北岸的項目出了些問題。”
姚新宇也回答得幹脆利落,“好,我這就去解決。”
目送了姚新宇驅車離去的背影,池秋林和池向明麵麵相覷,兩人再次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池向明開口打破了沉默,“龜兒子,這回浪夠了?”
池秋林立刻來了興致,“還沒呢,這不等著繼承了您老人家的萬貫家產,然後尋花問柳去嘛!”
池向明不鹹不淡地白了他一眼,“貧嘴!”
貧嘴歸貧嘴,安靜下來之後,池秋林立刻問道,“我媽怎麽樣了?”
池向明向別墅內微微頷首,“她在屋裏等你呢……”
池秋林不禁疑惑,“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她在醫院待不住,總鬧著要出來,況且……”池向明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現在這個情況,有一天算一天了。”
有一天算一天了。
這句話不斷回**在池秋林的腦海中,掀起萬丈巨浪,卻又不敢宣之於口。
池秋林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心髒被迫揪在一起,他慌亂地繞過池向明,走進了別墅裏,動作快得仿佛再晚一秒就見不到母親了一樣。
池母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也或者隻是習慣了閉起眼睛,畢竟柳明洲曾經說過,她現在的視網膜被壓迫,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可聽力卻依舊敏銳。
池秋林聽見母親操著熟悉的溫柔聲調,不緊不慢地偏過頭說道,“是不是乖寶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