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林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深夜了。
柳明洲紅著眼眶守在他身邊,似乎一直不敢睡覺,隻極盡耐心又惶恐不安地等待著他醒來。
胸前的傷口已經被細心包紮過了,隻是皮膚牽動時會有微微的疼痛感。
池秋林輕輕拍了拍柳明洲的手,“小洲,我沒事,先睡覺吧。”
他暫時不想告訴柳明洲自己所夢見的,關於景秋遲的記憶。
因為柳明洲已經承受不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了。
柳明洲聽見池秋林的話語,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側過身摟住了池秋林,然後將頭埋進他的頸側,聞著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沉沉地睡過去。
而池秋林則躺在**輾轉難眠,隻好頂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呆。
景秋遲的車禍應該是和蕭安有直接關係的,可是言澤作為景秋遲的追求者和男朋友,卻為什麽和蕭安走的那麽近呢?
言澤是真的愛景秋遲,隻是被蕭安利用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還好說,可是就怕……
心髒突然縮成一團,池秋林坐立不安地繼續猜測著,如果言澤是蕭安的人,跟在景秋遲的身邊的目的也並不單純,甚至自導自演了景秋遲以及景秋遲父親的車禍,而現在又裝無辜來妄想博取同情,換取這邊的情報,那麽一切就全亂了,也全失敗了。
可是和言澤的每次交談,對方都表現的如此情真意切,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看的樣子,這樣的人,真的是偽裝的壞人嗎?
雖然不想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可是池秋林還是越想越心寒——如果言澤的演技不逼真,又怎麽可能騙的過之前的景秋遲呢?所以還是不能排除言澤是蕭安那邊的人的可能性。
池秋林越想越感到不安,看來當務之急是確定言澤到底是被利用還是和蕭安一夥才行。
他繼續思索著景秋遲的回憶,記得柳明洲曾經和自己說,柳明池是被蕭安逼迫成重度抑鬱症後跳樓自殺的,但如今看來,柳明池是蕭安親手推下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