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林似乎做了個夢,夢裏他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樣貌,當然這是他毀容之前。
景秋遲就坐在他的對麵,為他斟了一杯沒有味道的茶。
“初次見麵,我叫景秋遲。”
也許是在夢裏說話總不過腦子,池秋林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沒事沒事,你那身體我看了不下百遍了,也談不上初次了。”
話音未落才感到不妥,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池先生,可以麻煩你替我照顧好言澤的身體嗎?”
“當然沒問題啊,”用著人家身體的池秋林怎麽好意思拒絕,可是緊接著他才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你不打算要這具身體了嗎?”
“早在蕭安對我的呼吸機做手腳時,我就應該死了,謝謝你讓我得以再見到言澤,”景秋遲的神色平靜如常,“但有些事情已成定局,也許我早就不該存在了。”
池秋林覺得心情無比沉重,迫使他鬼使神差地開口,“身體還給你吧,他本來就是你的,我總不能霸占著屬於自己的東西。”
“池先生,謝謝你為我父親伸張正義,也謝謝你拯救了言澤,不過言澤他也不會醒過來了。”
池秋林不解,“什麽意思?”
“無事,願君安。”景秋遲說罷,飲下杯中清茶,身影卻漸行漸遠。
池秋林想去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跟上去。
“景先生……景秋遲!”池秋林大喊著醒過來,卻發現自己靠著姚新宇的肩頭睡著了。
“怎麽了?”姚新宇關切地詢問道。
池秋林看著躺在病床裏,因為麻藥勁還在沉睡的柳明洲,稍微安下心來,回想著那個奇怪的夢境,不由得試探著問道,“言澤呢?”
姚新宇歎了口氣,“算是救過來了,你先好生休息……”
池秋林不依不饒,“什麽叫算是?言澤到底怎麽了?”
“他……墜樓時磕到了頭部,似乎是損傷了腦部神經,現在沒有思考和行動能力,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