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睛,竭力平複自己生氣而過重的呼吸,嘴唇因為情緒過激微弱地顫動,他握緊了筆,低下頭又開始寫起來。
他本來就是那種清高自許的性格,不至於被這種明晃晃的冷漠與惡意針對後還死活往上湊。
你不想搭理我,就遂你的意好了,我也不搭理你。
他開始把梁閣當陌生人,不說話不接觸,霍青山他們叫他去打球,他都會笑著拒絕,因為月考臨近,他們也沒有懷疑。
男孩子的友情大大咧咧慣了,他們一兩天甚至完全沒發現祝餘和梁閣沒有任何交集。
他有時候課業會有問題,仍然是化學稍弱,他先是找前桌的簡希討論。可簡希太敏銳,第二次問,簡希也沒看他,隻低頭漫不經心地轉筆,“吵架了?”
他不想提及,因此就難以招架,笑了笑沒說話,下次就去找周敏行。
他和周敏行很熟稔,時常一起去年級組開會,周敏行和他差不多是一種人,沉默刻苦,也不會多話,隻要他去問就挖空心思給他講通。
他們都屬於努力型,吃飯都匆匆,吃完午飯正好在天橋上遇見,邊走邊聊,大多在談學習,氛圍正經且融洽。結果在走廊上也狹路相逢遇見梁閣,梁閣跟一個女孩子走在一起,是那個常來找他的女生。
梁閣視線落在他臉上,他偏過頭對周敏行笑,迎麵仿若不識。
回教室時,霍青山不在,艾山似乎已聽到風聲,調侃梁閣,“怎麽個事啊?聽說你都把人女生送班上去了?17班都炸了。這是有情況了?怪不得這些天都不稀得搭理我們了,什麽時候把弟妹領來瞧瞧?”
梁閣下意識往前瞥了一眼,又覺得多此一舉,睇著艾山,“再胡說?”
“嫂子!嫂子行吧?”
梁閣直接起身,示意他,“出來。”
艾山那麽大高個,被他拎著後領子鬼哭狼嚎地拽出去了。